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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五章全員疑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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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五章全員疑惑

趙顯玉站在最前頭,因為是解時雨讓他帶的話給皇上,所以他早有準備。

“回皇爺爺,去年總共收了漕糧四百一十六萬石,五個水次倉,一共還有漕糧二十五萬石,按照倉位,原本應該有五十萬石,損耗了兩萬,發放了二十萬,還有三萬石不知去向。”

皇上看向陸鳴蟬:“你說說,這三萬石哪裏去了?”

陸鳴蟬笑嘻嘻的,不像趙顯玉那麽莊重:“回皇上,糧食少了,當然是生了老鼠。”

皇上臉色沈沈的笑了一聲,並未打算追究這三萬石糧食的去向。

身為皇帝,他要做的是抓大放小,不必事必躬親。

他又看向撫國公:“各庫有多少可以出糶,易以新糧?”

撫國公道:“諸路常平、義倉,三年以上可以出糶的,計有米一百五十六萬九千石。”

皇帝點頭,對這個數很滿意:“北梁既然想打漕糧的主意,就騰出些倉庫來,沿途將南北漕糧存放其中,真有個萬一,各方調度,都來得及,

顯玉,你說說這些舊糧,應該如何處置?”

趙顯玉想了想:“回皇爺爺,可以直接送去雲州,作為軍餉,等新的漕糧到了,再送一批,如此一來,糧草的問題就能提前解決,到時候和北梁打起來,就沒了後顧之憂。”

皇上的目光看向陸鳴蟬。

陸鳴蟬眼珠子滴溜溜一轉:“賣。”

皇上再看向解時雨:“你說。”

解時雨恭敬道:“千裏饋糧,從裝車開始,路上人畜消耗,糧草耗損,沿途盤剝,運到軍前的糧食,往往不足五成,

最好的辦法是將這一批糧食出糶,將賣出來的銀兩作為軍餉,沿途再行籌措,到雲州後,再依多少,運送新糧。”

撫國公在心中嗤笑:“一國之君,拿朝政為難個小姑娘,還叫人答上來了,真是丟人。”

他在心裏笑皇上,臉上卻不敢無禮,一直垂著頭。

皇上不情不願的點了頭,決定放過解時雨,也放過自己。

片刻之後,他開始布局。

“今年風調雨順,朕看過各地奏折,漕糧可按五百萬石來算,甚至還有豐盈,此事由戶部協助太子去辦,

收的漕糧,五十萬石,放在沿途水次倉,另一百萬石,用漕運按照白糧的規矩,放太平倉,戶部入賬,由西府調用,

一百五十萬石,從碼頭卸,送兵部,作為軍餉,

還有兩百萬石,由你戶部尚書經手,不要聲張,放入義倉,不向戶部入賬。”

撫國公擡了頭,就連解時雨,也看了過去。

放在各倉中的漕糧,是以備不時之需,從碼頭卸的糧食,是誘餌,那這兩百萬石......

不向戶部入賬,就等於沒有這一筆糧食入庫,全都成了私糧。

沒有戶部入賬,但是又存入義倉,這是要用這誘餌釣出來多少碩鼠?

而且這兩百萬石糧去向不在朝中,就不會為北梁細作知曉,再被成王知曉,需要入庫的時候,戶部又能以最快的速度清點入庫。

“皇上聖明。”

成王此時此刻,也在徐府外面的馬車裏坐著,一動不動。

他受不了解時雨這樣一而再再而三打亂他的計劃。

從到京城以後,他就步步受挫。

厭惡解時雨不是現在才開始的,但是徐錳死了,讓他對解時雨的厭惡更上一層樓。

這種厭惡又沒辦法殺了她的現狀,儼然成了一種精神折磨,已經快成了他一塊心病。

現在這麽看著死氣沈沈的徐府,想到自己在徐府這條線斷了,越發的痛徹心扉。

除非徐府能再來一個徐錳這樣沒腦子的貨色。

正在這裏憤憤的想,他忽然看到徐府的角門開了,一個女子從裏面鉆了出來。

護衛只是看了她一眼,根本未曾搭理她。

這女人溜了出來,在月光下隨意的晃悠,到處張望,似乎不知道要去哪裏,也不知道要幹什麽。

她看到有馬車,就往馬車的方向走,越走近,成王就看的越清楚。

頭發是枯草,亂七八糟的蓬在頭上,瘦成了個尖嘴猴腮的模樣。

而且袒胸露乳,身上衣裳也臟的看不出顏色。

解召召。

這個瘋子。

成王盯著她一邊走一邊撓癢,露出來的地方都是被蚊子咬過的痕跡,越是撓,就越是癢,最後撓的自己鮮血淋漓。

她在馬車外停住,似乎是被坐在馬車外的譚峰嚇住,退後兩步,又換了個方向。

這時候,夜色裏忽然傳來一個更疑惑的聲音:“解召召?”

成王眉頭一皺,撩開車簾,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。

是對著影子理頭發的莊景。

莊景看到解召召之後,先是打了個激靈,隨後目光發狠,拄著拐杖攥住了解召召的手腕。

“解召召?”

解召召用兩只空落落的眼睛望著他,顯得十分茫然,想要掙脫,卻又掙不開。

“七郎!七郎救我!”

她虛弱不堪的叫了起來,兩條腿踢來踢去,想要將莊景給踹開。

莊景卻對她的叫喊沒有半點反應,單就是這麽直勾勾地盯著她,視線像是刀子,要將眼前這個瘋女人千刀萬剮。

解召召被他的目光殺了個落花流水,一邊試圖將自己的手拽出來,一邊自言自語:“放開我,七郎會殺了你的!七郎一定會殺了你的!”

“你不是死了嗎?”

莊景面帶疑惑,說話的聲音低低的,像是撞了鬼。

“你的喪事我去看過,辦的不怎麽樣,你下葬的時候我也去看過,還曾給你燒過香,你怎麽會還活著?”

一邊嘀咕,他一邊拉著解召召不松開,一步步往前走。

解召召藏在玉蘭巷,藏在解臣的後院,藏在徐錳府中,直到今日,才被他知曉。

“原來你沒死,”他又嘀咕起來,“七郎是誰?”

成王在馬車中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,心中也滿是疑惑。

莊景對解時雨有情,但是面對解時雨的時候,他似乎也沒有這樣過。

此時他好像是身心失控,被某種可怕的情緒支配了。

也許這種情緒一直都蟄伏在他身體中,不曾出沒,只有在面對解召召的時候,才冒了頭。

這兩人是什麽關系?

七郎又是誰?

巨門巷中,宮燈一盞盞熄滅,皇帝背著手,看向天邊。

天邊冰輪已圓,遠銜著江河,是大好美景。

然而他心中也疑惑:“卿雲,朕視之為第七子,怎麽就看上她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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